本新聞提供者: Christianity Today
【完整新聞及原始連結】
(作者 John Van Sloten)根據聖經,我們能發現耶穌對物理、化學和生物學有極高的造詣。正如希伯來書1:2和約翰福音1:3等經文證實的,整個宇宙都是藉著祂而造的!即便是現在,耶穌仍維繫著宇宙萬有——從量子粒子至最遙遠的星系 (歌羅西書1:17)。祂是創造的主宰及維持者,正如祂是救恩的主宰及成全者那樣。
據傳,17世紀天文學家克卜勒 (Johannes Kepler) 曾說,我們研究宇宙時,就是在「追隨上帝的思路」。因此,當一群天體物理學家因首次聽見跨越十億年的引力波而欣喜若狂時,他們聽見的是一種源自喜樂的聲音;當研究人員因發現一種錯綜複雜的精妙模式而欣喜時,他們正在分享那位最初設計這個模式的造物主的喜悅;當化學家利用催化劑從物質中產生更多可能時,他們是在模仿基督催化宇宙萬物的工作。
耶穌創造了一切。這使得所有的科學探索都無可避免地帶有個人意義——尤其對有信仰的人而言。科學幫助我們更認識上帝。
根據16世紀的《比利時信條》,上帝透過兩本書說話:聖經,以及受造的世界。而要讀懂受造的世界,我們需要科學。
不過我們同樣需要一些優秀的書籍,例如基斯利 (Kenneth Keathley) 的《信仰與科學:超自然世界入門》。在現今社會,許多論述視信仰及科學為對立的敵手,因此,客觀認識現況至關重要。我們需要學習真相:信仰與科學並非一直處於衝突之中。事實上,在歷史上,教會一直高度重視「科學」這份來自上帝的禮物。基斯利清楚地闡述聖經對創造及普遍啟示 (general revelation) 的教導,也展示不同的信仰群體如何以不同方式來理解信仰及科學的交會點。
特別是,基斯利指出,信仰群體一直在努力區分「科學的知識」及「信仰的知識」。他在書中提到:
科學及信仰都在探究上帝所創造的宇宙,但它們提出的問題不同……科學研究受造的世界,以理解世界的本質及其運行的過程;而信仰則探索上帝對世界的計畫與目的。科學探討的是「如何」,信仰則尋求理解「為何」。
在閱讀《信仰與科學》時,我學到了一些新知,尤其是關於書名副標題那個令人好奇的詞彙:「超越自然的 (hypernatural)」。基斯利這樣定義「超越自然主義 (hypernaturalism)」:聖經所描述的上帝對自然法則不尋常的運用。當上帝以超越自然的方式行動時,祂能以打破自然法則及自然現象的方式成就祂的旨意。
基斯利進一步解釋說,當上帝的治理 (Providence,即祂設計維持萬物運行的自然方式) 與神蹟 (即祂直接的超自然介入) 相交匯,產生「不能被算作自然地發生的結果」,便是「超越自然的時刻 (hypernatural moments)」。
基斯利舉了多個聖經例子來說明他的觀點。例如,彼得按照耶穌的指示,在捕獲的第一條魚口中找到金幣 (太17:24-27);但以理被扔進獅子坑中一夜卻毫髮無損;上帝用強風分開紅海。而一些學者推測,上帝毀滅所多瑪與蛾摩拉的方式,可能與彗星撞擊有關。甚至先知的預言也帶有超越自然的特質——因為它涉及看似尋常的事件,但在超自然的主宰下精準實現。
在思考基斯利對「超越自然主義」的定義時,我不禁好奇,這個概念是否已經包含在上帝的治理 (the Providence of God) 之內?既然上帝創造並統管萬有,那麼萬物本身是否已然涵蓋神蹟發生的空間?如果是這樣,為何還需要特別區分「超越自然」這一類別呢?
或許,這個概念的存在,是為了幫助我們調和兩個看似矛盾的觀點:一方面,世界依循著可被科學解釋的法則運行 (這是「上帝的治理」這ㄧ神學的基本理解);另一方面,上帝也會在特定時刻介入來成就祂的旨意 (可稱為「上帝的特殊治理」)。而超越自然主義正是在描述治理及神蹟交匯的其中一個面向。
基斯利認為,超越自然主義的核心目標是:「證明驅動整個受造界的,不僅僅是偶然或必然,而是上帝的治理。」在他看來,宇宙的自然運行與上帝的超自然治理之間,並不存在真正的「斷層」。
在這本書大部分篇幅裡 (第4至8章),基斯利提供許多引人入勝的例證,說明他如何在宇宙中看到「超越自然」的運作。他首先探討的概念便是大爆炸 (Big Bang)。他簡要介紹了這一理論 (即宇宙始於某個特定時間點) 後,提醒讀者,宇宙大爆炸理論最初是由天主教神父兼物理學家喬治·勒梅特 (Georges Lemaître) 提出的。基斯利指出,這一理論挑戰了長久以來佔主導地位的「宇宙永恆論」。
如果宇宙一直都存在,科學家就能在不涉及任何更高權能的前提下理解宇宙。然而,大爆炸意味著某種 (或某位) 力量必須啟動這一切。如今,大爆炸理論已被科學界廣泛接受。基斯利視大爆炸為一個「超越自然事件」——是上帝啟動了宇宙,並透過物理法則使「無」變為「有」。基斯利寫道:
大爆炸理論意味著宇宙之外存在著一個更偉大的「因 (Cause)」——某種超越我們所知世界的存在,促使大爆炸發生。這也顯示宇宙是依賴性的,而非自我生成的……並提醒我們,科學探索是有其極限的……雖然這無法成為上帝存在的決定性證據,但它與聖經所教導的「無中生有 (creatio ex nihilo)」創造論極為契合。
基斯利還在宇宙的精妙設計中看見超越自然的運作——宇宙整體設計的精密及複雜程度,讓人不禁想問:「誰能構思出這一切?」當然,科學對自然的理解越深入,就越能發現宇宙被精細調整 (fine-tuning) 的跡象。科學研究得越深,就越能看見更多細節。
事實上,我開始相信,無論是在宏觀的無限維度,還是微觀的極微之處,科學探索都永遠無法窮盡受造界的奧秘。或許,上帝透過精妙設計的受造界所啟示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或許,在新天新地中,科學的探索將持續直到永遠。
從這個角度來看,「超越自然主義」的概念是個引人深思的指引。如果「上帝如何透過自然及超自然運作世界」這個奧秘本身也是永恆的呢?我們現在試圖用有限的神學及科學理解來形容的東西,或許會是我們未來在永恆中不斷思想的課題。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永遠無法探透基督是如何使萬有在祂裡面緊密相連的奧秘。
像這樣的認知其實應為我們帶來極大的自由。它減輕了基督徒的壓力,讓我們不必執著於試圖釐清上帝如何在自然界中行使祂的主權。當我們知道自己不需要解決所有上帝治理的奧秘時,就能懷著感恩的心,將一切交託在上帝手中。
謙卑地承認永恆的奧秘,也能為不同信仰及科學觀點間的對話鋪路,使討論更加寬容和開放。在書的後半部分,基斯利展現了這種寬厚的精神,描述年老地球創造論者 (old-earth creationists) 與演化創造論者 (evolutionary creationists) 之間的差異:
演化創造論與年老地球創造論之間的差異,似乎在於它們對上帝「特殊的作為」發生的時機理解。演化創造論主張,宇宙在最初被設計時已預先設定好,使生命能夠在至少一個地方——地球——進化。他們認為,超越自然的關鍵時刻發生在大爆炸的那一刻。相比之下,年老地球創造論則認為,除了大爆炸,化石與基因證據還顯示,在自然歷史的不同階段裡,可以觀察到上帝多次超越自然的作為。
基斯利本人支持年老地球創造論,但他選擇以寬容的態度看待持不同觀點的基督徒,包括年輕地球創造論者 (Young Earth creationism)。他能看見不同立場的共同點,即它們都試圖彰顯上帝創造宇宙的權能及榮耀、尊重聖經的教導,並珍視科學這份美好的禮物。
根據我的經驗,大多數基督徒都同意,上帝透過科技、醫學及其他科學發現來治理、看顧人類。我們為這些禮物而感恩——無論是已知的,還是尚待發現的。而從我多年間結識的科學家身上,我學到一個重要的課題:他們始終清楚自己「尚未了解哪些事」。每一項新的發現都會引出更多新的問題。
神學家同樣可以從科學家們這種謙卑的態度中學習。當我們試圖理解上帝的作為時,應當謹記,祂的奧秘遠比宇宙的運行更為浩瀚難測。或許,我們可以效法奧古斯丁的態度。他曾在《懺悔錄》中寫道,關於三位一體,他所親身經歷的遠遠超過他所能理解的。這一點,同樣適用於探索上帝如何編織自然及超自然的奧秘時。
約翰·范·斯洛滕 (John Van Sloten) 是一位作家、教師和牧師。他的最新著作為《上帝對科學說話:神經元、大王烏賊與超新星揭示的造物主奧秘》(God Speaks Science: What Neurons, Giant Squid, and Supernovae Reveal About Our Creator)。
圖說 Illustration by Elizabeth Kaye / Source Images: Pexels, Wikimedia Commo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