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iwanBible.com

台灣聖經網

新聞封面圖

新影集描繪《使徒行傳》在此刻發生的模樣

從殉道者的鮮血到游泳池的洗禮,這部新影集以智慧與創意重現聖經的戲劇性情節。

2025年08月12日

來源: Christianity Today 推薦: 推薦 0 分享: 分享至 LINE

(作者 Peter T. Chattaway)將福音書或《使徒行傳》拍攝成電影的製作人們,常尋找方法,努力讓耶穌與門徒的故事更貼近現代觀眾。

有時,他們會將劇情配上現代音樂;有時,則如《神選之人》(The Chosen),在對白中使用現代語彙,甚至把現代設施,如美髮沙龍,放進第一世紀的場景;又或將焦點放在角色之間的情感關係上。

有時,他們則走向相反的方向,把第一世紀的故事搬到現代背景中。《見證》便是如此——這是一部根據《使徒行傳》改編的新影集,這種編劇呈現的方式既精彩也引人深思,某些片段則特別撼動人心。

《見證》由席斯塔德 (Paul Syrstad) 執導,他與妻子費絲及她弟弟奧莫萊 (Kenneth Omole,亦在劇中飾演使徒約翰) 共同編劇。劇情將《使徒行傳》置於類似現代英國的背景中,稱作「撒冷區」(District of Salem)。而撒冷區正由名為「帝國」(the Imperium) 的政治勢力佔領,帝國則藉由「地方部長」(ministers) 的協助治理撒冷區——這個詞巧妙地暗指第一世紀祭司同時具有政治與宗教角色的雙重身份。

故事從五旬節開始 (在劇中以希伯來名「七七節」(Shavuot) 稱呼):當聖靈降臨在「公寓的樓上」,使徒們走出門外,看見有群眾在等著聽他們講道。接著是游泳池的洗禮,門徒們也預備小型查經小組,並在「聖殿」的院子裡傳講信息。

劇中的背景既熟悉又略顯陌生。角色們會開車、搭火車,但似乎幾乎沒有數位科技的存在,貨幣則是以小金條的形式出現,而非硬幣或紙鈔。士兵身著紅色盔甲,戴著不透明的面罩,看起來就像反烏托邦科幻電影中的人物,其中一些手持帶電的長矛。

配樂同樣帶有當代、甚至世俗的氛圍;基督徒在聚會中所唱的聖詩,其實就是現代的敬拜詩歌。當使徒們第一次從「地方部長」的審訊中平安歸來時,他們的歡呼聲像極了剛在酒吧看完一場精彩比賽的球迷。

雖然古今細節的混搭有時顯得有些奇特——我們聽說耶穌被釘十字架,但在這個現代都市背景中,很難想像那種刑罰方式——而正因為本劇並不追求切合歷史,導演得以專注於挖掘場景的情感真實性,而不必擔心所有細節是否「正確」。

這種設定也讓劇組能充分發揮想像力,補上聖經敘事中的空白處,同時加入與現代事工形式相連的全新故事線。

劇中的一些人際連結確實來自聖經文本。聖經中的掃羅起初是迫害教會的人,同時也是加瑪列的學生。迦瑪列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拉比,曾勸同僚不要干預基督徒。雖然《使徒行傳》從未讓這兩人同場出現,《見證》——如同幾乎所有有關保羅的影片——則虛構他們之間的互動,並充分利用這段師徒關係製造戲劇衝突,將一方的偏狹與另一方的寬容呈現鮮明對立。

其他支線情節則從全新的角度切入。例如,大祭司該亞法對使徒們公開講道、行神蹟的反應,是抱怨自己原以為「與耶穌相關的問題」在一個多月前 (十字架) 已經解決了。我想不出還有哪部電影或影集,能讓我意識到基督復活與五旬節之間過了多久時間——以及從祭司的角度來看,被重新捲入這些爭議有多令人煩心。

這部影集也留意到許多其他影片常忽略的小細節。聖經記載,保羅有一個姊姊和一個外甥,後者曾幫助保羅揭發一場針對他的暗殺陰謀 (使徒行傳23:16-22),但多數與保羅有關的影視作品幾乎從未描繪這些人物。(我能想到幾部古老且相當冷門的影片曾出現保羅的外甥,但我想不起有任何一部曾描繪保羅的姊姊。)

《見證》第一季結束時,掃羅仍在迫害教會,因此顯然還無法深刻地進入那些情節,但劇中已透過幾個關鍵場景鋪陳,刻劃掃羅和他姊姊 (在劇中名為伊萊莎) 以及外甥亞設之間的關係。

然而,若要說有哪一條劇情為第一季提供完整的故事曲線,那便是司提反的故事。這位初代基督徒最終成為教會第一位殉道者 (對那些從未讀完《使徒行傳》的人而言,以下略有劇透)。

我們第一次看到司提反時,他正在七七節與母親以斯帖一起讀《路得記》。隨著一陣象徵聖靈降臨的強風,司提反被吸引到屋外,不久便聽見彼得講的第一篇道,並與許多人一同受洗。

司提反非常清楚自己從未親眼見過耶穌,而這也成為整季反覆出現的主題之一:他如何能相信一位自己從未見過的人?而且,他又如何能呼召「別人」跟隨這位自己也未曾見過的主——甚至可能因此失去自由,乃至性命?

司提反未曾親眼見過彌賽亞的遺憾,與使徒們的處境形成鮮明對比。使徒們曾親身認識耶穌,但如今必須適應這個現實:祂已不再以肉身與他們同在,而他們或許需要等待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再次見到祂。

在其中一集裡,約翰獨自溜到客西馬尼園禱告,向耶穌傾訴自己多麼想念祂;當一位天使出現在監獄裡的使徒面前時,彼得問她是否前來帶他們回到耶穌那裡。天使的回答是否定的——相反的,她差遣他們回到世上,並再次引起當局注意,而後果比之前更為嚴峻。

但劇情最終仍回到司提反,以及他與基督徒群體之外、對他的信仰感到困惑的人的互動。

一開始,司提反帶著一位名叫該勒的瘸腿乞丐去聽使徒講道,當彼得與約翰真的醫治了該勒 (使徒行傳第3章) 時,司提反欣喜萬分。但故事很快出現意外轉折:該勒與使徒被拖到公會受審,該勒這才意識到,他從未希望自己被推到風口浪尖。即便得了醫治,該勒仍拒絕成為基督徒,而這讓司提反開始對自己的信仰產生疑問。

然後是司提反的母親以斯帖。當她得知兒子改信耶穌時,幾乎與他斷絕關係。當然,她顯然依然愛著兒子。在第7集,她對兒子殉道的反應雖然安靜,卻有著強烈而深刻的震懾力。

然而,並非所有情節都能在現代背景下完美轉換。

《見證》一開始便將耶穌的跟隨者塑造成一個多元族群的群體,但這反而模糊了《使徒行傳》的敘事主軸。聖經記載原本的進程是,教會逐漸走向多元化,從希伯來化的猶太人,擴展到希臘化的猶太人 (使徒行傳6章)、然後是與猶太人有血緣或宗教關係的族群 (如撒瑪利亞人,使徒行傳8章),最後才是外邦人 (使徒行傳10章)。

當劇情發展到希臘化猶太人的故事時,在劇中,他們被塑造為說拉迪諾語 (一種罕見的猶太西班牙語方言) 的外國人,而司提反被描繪為去服事這群「外來人」的「內部人」。但在聖經中,司提反與所有服事非希伯來化猶太人的執事,其實本身就是希臘化的猶太人 (從他們的希臘名字可看出)。

儘管如此,《見證》仍有非常多令人欣賞的地方:包括「地方部長」之間的權力角力,以及對某些最棘手的故事的細膩處理,如亞拿尼亞與撒非喇之死 (他們因向教會謊報奉獻而被上帝擊殺,使徒行傳第5章)。雖然這些情節相當震撼,但整體來說,劇情更多展現了初代基督徒群體內那份喜樂。

對熟悉聖經的觀眾而言,劇中還隱藏了不少「彩蛋」。例如,一位名叫瑪拉的女聖殿守衛潛入調查時,化名為「拿俄米」,有意與聖經中拿俄米的故事形成映照,因為舊約的拿俄米曾要朋友稱自己為「瑪拉」,意思是「苦」(路得記1:20);又例如,當撒都該人取笑法利賽人迦瑪列,問他是否打算加入他們宗派時,迦瑪列回了一句:「也許下輩子再加入吧」——是個細微但幽默的暗示,因為法利賽人相信死人復活,而撒都該人不相信 (使徒行傳23:6-8)。

整體而言,《見證》是一部兼具智慧、創意與深度牧養關懷的作品,是近年來最出色的「基督宗教類」影視作品之一。期盼它能繼續推出第二季。

《見證》目前僅可在天使工作室串流平台觀看。

彼得·T·查塔威 (Peter T. Chattaway) 是一位對聖經題材電影特別感興趣的影評人。

網友回應
尚未登入,無法參與回應
← 回到新聞總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