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文茜世界週報】
我們訂了一個節日,每一年,某一天,五月,感念母親的撫育之恩。
在台灣,當一個母親,妳快樂嗎?
首先,妳不知道該給孩子多少愛,才叫適當。在過往嚴厲的教育體系、貧窮社會尋求脫貧的氛圍下,母親的愛是一個便當盒,爸爸的沒有蛋,孩子有;過往母親的愛,是燈下一針一線縫製孩子的衣裳。
如今,沒有孩子稀罕媽媽做的「土」衣服,母親也沒有時間為孩子準備便當,孩子們更愛與同學去時髦的地方外食。
其次,你不知道該給孩子多少保護,才叫正確。
以前的孩子,自己搭車上學,現在好像除了窮鄉僻壤、沒爹沒娘的孩子外,個個都需要接送。
如果你讓自己的孩子成了下課時唯一站在門口找公車站牌的小孩,你應該是位被視為「巫婆」型的母親。
可是,越來越多的教育專家建議你,給孩子一個冒險的童年,「過分保護」養育出的孩子,將遲遲不能具備真正的探索意識,且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在專家的建議和「巫婆」之間,當母親的你,左右為難。
如果我告訴你哈拿·羅新(Hanna Rosin)曾於《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發表一篇名為《被過分保護的孩子》的文章,妳可能更加痛苦。
她批評今日的父母太過度關注孩子的安全。
40 年前,我們自己走路上學,街道上玩耍,沒有幾個孩子遭遇失蹤綁架。如今到處是「直升機父母」,隨時空降準備幫助孩子,在他們遇到「危機」時伸手保護。於是,孩子們不能學習獨立,也不知如何尋找自己的創造力。
社會學家查爾斯·莫里(Charles Murray)給青春期的年輕人提了如何「出人頭地」的建議,第 20 條:「離開家,離開媽媽的干預與懷抱。」
如果你的孩子高中時就告訴你:「媽媽,我很愛妳,但請讓我離開家,尋找自我。」妳會祝福他,還是失聲痛哭?
我不只一次聽到母親們抱怨自己的孩子「到了 30 歲還叛逆」「只懂得一味追求物質虛榮」。
現代孩子們的時代,是一種流行價值,父母的身教習慣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們。
尤其菁英學校的孩子們普遍自小受到溺愛,本來送孩子到這類學校是為了學習更好的知識,包括英語、數學、程式教育、歷史等,結果他們和被過度寵溺的同學混在一起,早早養成有害的「特權意識」,或者好吃懶做、虛榮的惡習。
在台灣,送孩子們進普通中小學,當母親的總怕他們長大後不如人,雙語不行,捨不得;於是省吃儉用供孩子念貴族學校,結果孩子卻流著一身奢氣回到家。
「他」,已成了一個你不認識的小孩。
最後,當一個台灣的母親最痛苦的是:孩子成了一群莫名其妙學者虛幻教改實驗的白老鼠。
學者的「廣設大學」或許只是一時欠缺專業、沒有惡意的「烏托邦」幻想,但 20 年來層出不窮的教改,葬送的卻是千千萬萬母親們一手拉拔長大、疼愛的孩子、他們的一生。
20 年教改,至今仍未找到它的方向,但我們已看到不可逆轉的現象:過多的大學供給,使「大學文憑」變成廢紙,不只與自我期望脫節,也與產業就業及世界潮流脫節;荒謬的「各式學測」,剝奪了孩子們在高中時期享受青春,結交朋友、探索自己創造力的時間與空間。
結果到了大學,別的國家同齡青年已在奮鬥,步步走上累積職業生涯能力時,他們還在晚熟地放縱自己,生活茫然,「玩」叛逆。
過度意識形態出發點為主的教育介入,更使得孩子們只有主義,沒有主張;只有本土,沒有國際,英文不如人,數學也比前輩落後……
當一個媽媽,有時你必須選擇默默地接受這一切,或者被迫成為教育公共政策的反抗者。
母愛,不再只是給予、付出等簡單的答案,它不是是非題,而是多重選擇題。
在今天的世上,多數經濟發達國家的父母均面臨如何正確教養孩子的困境。
在台灣,當母親,尤其難。
母親越來越難為,深深祝福天下的母親們。
—摘自《樹,不在了》陳文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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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崙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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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媽媽,是媽媽的女兒,為媽媽
過母親節。
今天看到幾位網友都分享這篇文章。
發言日期:2019/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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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崙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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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了感觸是:幫孩子安排好未來不是真正
在幫助他,很多特質是必須獨立面對人生去
學習的,包括思考和判斷能力,解決問題的
能力。
孩子需要的是愛和正確的價值觀(來自聖經
更好),怎麼為人生做選擇、對自己負責,是
兒女要自己學習的。
發言日期:2019/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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