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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派神學與後現代主義:我的剖析及看法

分享人: Wataru
分享日期: 2011/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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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篇文章是應某間我在應徵牧職的教會邀約所寫。他們要我寫出新派神學和後現代主義跟主流保守派基督教之間有鴻溝有抵觸的地方寫出來,並加上我自己的觀點和信念。因為是寫給牧師和長執,不是學校,所以參考資料沒有羅列太多。

新派神學

學術界普遍認為士來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 1768-1834)是新派神學的教父。他把信仰解釋為個人經驗(feeling)。聖經也是其作者的信仰經驗。這樣一來,教條就成為信仰體驗的副產品,而不是絕對的真理,使得基督信仰不需要直接面對當時啟蒙運動所帶來的的現代主義的理性批判。時至今日,新派神學的特色就是拒絕被教會的教條所約束(「建制」),完全藉由學術研究來發展神學觀點(「學制」)。新派神學普遍不承認聖經無誤論,而是以人本主義為出發點來詮釋聖經,把聖經當成是一本古代文獻來研究。既然人人都會犯錯,那麼聖經會有錯誤,便不足為奇。因為「神」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所以本來不在新派神學研究的範圍當中。但是士來馬赫強調人類的本性有一種天生的「依賴神的情感」,所以可以藉由人的感情來去研究人類所相信的神。這樣一來,新派神學所研究的重點,就是人類宗教情感的「現象」(phenomenon),而非追求屬靈的知識以及建立與神的關係。

批評新派神學最厲害的,應當是教會中的「保守派」,但是因為「保守派」的定義不是那麼清晰,而且因人而異,所以我們可以用「基要派」這個詞來代替。華人教會普遍認知的「基要派」,事實上是比起「新派」還要更「新」的,起源於二十世紀初的美國。基要派的出現是對新派神學的一個反動。因為新派漸漸的佔據學術圈子,所以信仰保守的信徒便出走學術圈,自己成立另外一個圈子。這個圈子一般來說已經與學術脫節,而只是熱誠的維護他們認為是正確的信仰,因此在學術界偶爾會被貼上「反智」的標籤。學術界與基要派,因此慢慢的就成為了敵對勢力。華人教會大部分都受到基要派的影響很深,所以許多華人基督徒就認為,讀太多神學不好,因為可能會讀到失去信仰。就算是鼓勵信徒要多學習的教會領袖,也希望信徒讀完之後,最好能夠保持原本的神學觀,而不樂意見到他們擁抱不同的神學觀點。

在我看來,兩派之爭不應該採用一種非黑即白的態度。新派神學並不是一文不值,保守派也不是「無誤」的。信徒可以從新派神學中學到很多聖經研究的方法和知識,幫助他們挖掘更多聖經中的寶藏。香港浸信會神學院的新約教授,曾思瀚博士,說:

對於這些學科,我提倡一種開放卻敏銳的態度。換言之,「明辨」是本書大聲疾呼的心態。歷史一次又一次地證明,對於任何事的徹底拒絕,很可能使我們退回知識的石器時代。顯然,伊斯蘭教的基要派不單在宗教上,並在政治和社會的運作上,犯下這個嚴重的錯誤。基督教的基要派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卻以同樣悲慘的方式,退回自己狹小的教會貧民區中。在這種落後的光景中,無論是教會或學術界,都無法產生任何接近「真理」的成果。即便是一半的真理,也具有一半的真實性,它並不是完全錯誤的。[1]

舉個例子而言,一般教會的主日講道大多數都是選用新約作為經文,因為舊約的經文比較難講。但是最近幾十年在新派學界中興起的「文學鑑別法」,卻能夠幫助讀者用文學的角度來閱讀舊約的歷史故事。這樣的閱讀方式,非但沒有把聖經的權威降低,反而是使讀者更能夠明白神藉由敘事的方式來傳達的教導。

信徒運用新派神學所發展出來的研究方法,不一定就得認同新派神學的世界觀和信仰觀。我反對把聖經當成「只是」一本古代文獻來研究,雖然它的確是一本古代文獻。我也反對把聖經中與我們經驗中不協調的部份「合理化」(比如因為不認同神蹟,就把五餅二魚的神蹟解讀成為大家都拿出原本藏起來的食物跟彼此分享)。如維真神學院前校長Carl Armerding所說,這些「前提」(presuppositions)並不一定需要被認同,才能使用學術研究的成果。「中庸路線」(middle path)是可行的。[2]這個中庸路線就是在信仰的框架裡面,衡量並使用新派神學的成果,並且在有必要的時候,調整自己的神學觀點。

舉一個例子來說,在經過詳細的研究之後,我們可以發現摩西五經不盡然都是摩西寫的。有許多地方有之後被修改過和補充的痕跡。保守派可能認定非得要相信摩西五經都是摩西寫的,才是「正統」的信仰,但是這種認定,是否有必要呢?難道承認摩西五經日後有經過文士的修潤,就代表聖經不再是神的默示了嗎?未必!事實上,聖經根本就沒有說,摩西五經全部都是出自於摩西之手。聖經也沒有說,任何經卷非得要經過公認的先知所寫,要不然就不能算是神的默示。了解這點,在解釋民數記 12:3(「摩西為人極其謙和,勝過世上的眾人。」)時,我們就不需要絞盡腦汁來想,為什麼一個謙卑的人可以說自己是全世界最謙卑的人了。

總而言之,新派神學的毛病並不在於他們的學術研究,而是他們學術研究的「前提」。他們否定聖經是神的默示,但我是承認的。他們否定神蹟的存在,但我是承認的。他們否定道成肉身,但我是承認的。他們否定因信稱義,但我是承認的。他們否認死後審判,但我是承認的。他們認為神學研究旨在了解人類的宗教現象,但是我認為,如果只是這樣,那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研究的,不如去釣魚(按照維真神學院教授Iain Provan的說法)。神學研究旨在認識神,也藉此認識自己,明白神在這個世上給我們的旨意和託付,能夠漸漸的更像基督的樣式,討神的喜悅。



後現代主義

後現代主義是對現代主義的一個反動。要了解後現代主義,需要明白現代主義是什麼。隨著啟蒙運動的發展,人們對於自己的理性越來越有自信,認定人類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和頭腦,來正確的理解這個世界,發展自己的文明,滿足自己的需要,而不需要倚靠宗教信仰。這樣的自信,在科技起飛,媒體蓬勃發展,知識爆炸的二十世紀,慢慢的被質疑。對於同一件事情,不同文化的人可以有不同的理解。沒有人真的擁有完全正確的「真理」。事實上,若有人宣稱自己的論點才是真理,那麼一定是有政治目的。Jacques Derrida按照這樣的思路,發展出了他的「解構主義」(deconstructionism)。於是後現代主義迅速的蔓延到西方的世界。

後現代主義是一種新的「詮釋」方法,主張人類在探索任何思想,閱讀任何書籍時,並不是真的有那個能力可以探索到真理。如果「研究」是一種媒介,如同「窗戶」那樣,那麼人們雖然嘗試要透過研究來看見真理(窗外的風景),但是他們所看見的,其實是他們自己。「窗戶」其實只是一面「鏡子」。[3]換句話說,人們以為他們理解了真理,但是事實上,他們所理解的真理,是不「純」的,都會摻雜了主觀意識在裡頭。而「純」的真理,是人們望不到,也搆不著的。許多後現代主義者不是否定外面的世界有真實存在的真理,而是否定人們有能力可以去「知道」這些真理。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堅持沒有真理這個東西(不過你就可以問他們,他們怎麼「知道」沒有真理這個東西)。

當後現代主義被運用在聖經詮釋上面,新的神學思想就產生了。閱讀聖經不再是明白真理的途徑,而是探索自己的旅程。聖經?的「文字意義」不再是由作者決定,而是由讀者決定。有如現代藝術那樣,畫家本身在創作的時候,並沒有按照一個明確的主題來發揮,而是隨心所欲。因此當觀眾在看畫作的時候,並不需要嘗試去明白畫家想要畫什麼,而是去思考「對我來說,這幅畫象徵著什麼含義?」。不同的人閱讀聖經,會得到不同的結論。而這些結論,並沒有高低之分,而是享有平等的價值。沒有人有權力來決定聖經應當要怎樣被理解,怎樣被詮釋。若是有人嘗試這樣做,那麼就是有政治企圖。

在批判後現代主義的時候,我們需要有一個基礎。我們不能只說後現代主義不對,但是卻說不上來,對的是什麼。許多基督徒,因為沒有花時間去涉獵哲學方面的知識,所以只知道牧師說「後現代主義不合聖經」,就把後現代主義視為洪水猛獸一般,可是卻不清楚,避免了後現代主義,基督徒應當要擁抱什麼主義。閱讀聖經不是一個在真空狀態下進行的活動。每個人都是戴著一副眼鏡去閱讀的。差別只是在於有沒有察覺這副眼鏡的存在而已。那些會察覺自己戴的眼鏡的,便有能力去發現這副眼鏡的缺點,然後去換一副更好的眼鏡。那些以為自己沒有戴眼鏡的,便沒有辦法做任何的矯正了。因此我先來批判當前華人教會普遍的解經態度,再提出一個新的出路。然後按照這個出路,來批判後現代主義。

很遺憾的說,大部分的華人教會領袖,戴的是一副「培根主義」(baconianism)的眼鏡。[4]培根主義是借用了培根(Francis Bacon)這個科學家而創造出來的名詞。培根主義的特點就是認為信徒「有能力」可以很「客觀」的理解聖經。而理解聖經的方法,首要就是「按字面解釋」(對照科學研究的經驗主義, empiricism)。[5]在詳細的研究之後,他們可以很自然的宣判那些跟他們神學觀點不同的人,一定是「讀錯了」。培根主義因此跟現代主義有相關性,都是放大了人類的能力,促使他們過於自信。我認為最近幾百年來許多宗派的產生和分裂,都和培根主義息息相關。因為神學觀點的不同,導致教會領袖互相指責,而不能同工,最後只能以分裂收場。

聖經說:「我們如今彷彿對鏡子觀看,模糊不清〔原文是如同猜謎〕;到那時就要面對面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時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樣。」(林前 13:12) 我們知道的的確是很有限,而且都是帶有主觀意識的理解。因此,培根主義不是一條出路。

我個人採取的出路,跟上半段一樣,也是「中庸之道」。維真神學院的舊約教授,V. Philips Long,用了一個比喻,來說明這樣的中庸之道。[6]聖經就好像一幅風景畫。它展現出來的並不是真理完整和純正的面貌,而是一個不完全的複製品。透過這個複製,我們就好像真的親眼看到這幅畫中的風景一樣。但是我們也同時曉得,這幅畫所展現出來的並不是風景本身,而是摻雜了畫家自己畫風的複製品。這不是說看這幅畫一丁點都不能知道風景是什麼樣子,而是說這幅畫在複製風景的同時,也加進去了畫家自己的主觀手法。當我們閱讀四福音書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感覺。四個作者所描繪的耶穌,其實看起來並不太一樣,那是因為福音書的作者不是「客觀」的敘述耶穌的事蹟,而是從他們自己的角度來「主觀」的敘述。如果我們能夠接受四福音之間的差距是因為作者寫作角度的不同,那麼我們就能夠接受聖經不只是神客觀的啟示,也是人主觀的作品的事實了。

不只是聖經是一個主觀的作品,就連信徒在讀聖經的時候,也會帶進自己主觀的意識。從教會歷史來看,就能夠很清楚這個現象了。初代教會的教父,大多傾向「靈意解經」,改教時期的屬靈偉人,大多傾向「培根主義」的解經,而現在許多西方教會,走的是「實用主義」的解經。如果信徒會因為身處的文化和教育的影響,而有不同的閱讀方法,那麼就不存在「客觀的理解聖經」這回事。

按照這個理解,培根主義並不適合作為聖經詮釋的出路。因為人是逃不開主觀意識的纏累的。事實上也不需要。人們閱讀聖經,不就是想要找出身處在自己的文化時代中,自己應該怎樣做一個基督徒的真理嗎?耶穌成了肉身,不就是一個「入世」的表現嗎?如果耶穌願意進入人群中,用人群能夠明白的方式來講道,那麼我們用當代的語言和觀念來理解聖經,並不為過。相反地,如果客觀的理解聖經真的存在,那麼也不會實用的。

這不是說,後現代主義就變成出路了,因為聖經說的很清楚:「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 8:32)。這說明在聖靈的光照之下,信徒是有能力可以明白真理的。閱讀聖經來明白真理,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一幅畫或許不能夠完整呈現原始的風景,但是也足夠讓人們體會到那風景「大致」長得是什麼樣子。在「全知」和「無知」之間,還存在著「不完全的認知」的中間地帶。我們閱讀聖經,要尋找的是作者當初寫作時,想要傳達的教導。確認了之後,我們就可以消化,並且應用在我們的生活中。如果詮釋的掌控權完全在讀者的手裡,那麼「真理」就變成了「自己的看法」。作者明明是要畫一頭大象,讀者卻可以說:「對我來說,這是一隻蟑螂。」這樣,是對聖經作者的不尊重[7],也使得信仰失去根基,取而代之的是自我中心的閱讀模式和生活方式了。這不是聖經的教導。

聖經詮釋的「中庸之道」能夠刺激人們不對已知的神學知識感到滿足,而繼續去努力探索,渴求。[8]當面對到神學觀點不同的人,也不會抱持著敵對的態度,而會去思考對方的觀點有沒有可以學習的地方。因著這種觀念慢慢的蓬勃發展,所以現今許多不同宗派的教會已經開始慢慢的不再堅持自己獨特的宗派神學,而願意與其他的宗派攜手合作。許多基本的真理固然是應當確認的根基(比如大象就是大象,有人要說那是蟑螂,那就真的是錯了),也因此無論哪間教會,都得提醒信徒異端的危險,或提防任何不合聖經的教導滲入,但是這不代表我們不能從跟我們神學觀點不同的人來獲得智慧。謙卑受教是聖經強調的美德。



[1] 曾思瀚,新約鑑別學手冊(香港:天道書樓,2010),11頁。



[2] Carl Armerding, The Old Testament and Criticism (Grand Rapids: Wm. B. Eerdmans, 1983), 3-4.



[3] 參考 Kevin Vanhoozer, Is There a Meaning in This Text?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98), 20-21.



[4] Mark A Noll, The Scandal of the Evangelical Mind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4), 127-129.



[5] 因此馬丁路德拿約書亞記10:13來說日心說是錯誤的,因為經文是說太陽停留,而不是地球停留。



[6] V. Philips Long, The Art of Biblical History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94), 17-26.



[7] 事實上,後現代主義的學者也希望當讀者閱讀他們寫的書或是聽他們演講時,能夠按照學者自己的意思來理解,而不是讀者用自己的感覺來理解。如果有人回應他們說:「謝謝你的洞見。我也跟你一樣,承認絕對的真理是存在的。」他們就會說:「那不是我的意思。你解讀錯誤了。你不該這樣解讀,扭曲我的原意。」



[8] 一個反面例子就是網路上面小有名氣的「小小羊」。他說:「只要看見批判歷世歷代信仰傳承的各種言論,我多半會皺眉頭。想標新立異的人太多了!在他們眼中,歷世歷代先聖先賢都沒什麼了不起,只有他們自己最了不起,他們自己最領受上帝神聖啟示,別人都沒領受到。對他們而言,歷世歷代經過眾教會檢驗傳承下來的信仰,都沒他們自己個人獨特領受來得正確。我不知道這些人是真正回到聖經,還是根本就是自高自大。」http://blog.roodo.com/yml/archives/13993783.html
這番話乍聽之下似乎很對,相信也是許多華人信徒的內心想法。但是這已經假設了,所有聖經的真理已經被挖掘完了,已經不需要繼續努力研究探索了,只要好好融會貫通教會歷史存留下來的教導就好。這不但是過分高舉(過去的)人的能力,也貶低了真理的無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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